我们的诗——潘斌的诗之五
【诗语江湖编者按】: 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道乖者,不以咫尺为近。无所谓纯粹的诗,也无所谓纯粹的诗人。在阶级对立的社会里,不同的人构成不同的阶级。绘画的、写诗的、拍电影的……不管在艺术上归属于哪一门派,其作品内容都不同程度地反映着不同阶级的思想,自觉或不自觉地为他所依附的那个阶级服务。诗为工人而作,歌为阶级而鸣,是《我们的诗》的中心主题;是它践行诗和我们在一起的一个尝试。
《我们的诗》不长于精巧的文字,不长于唯美的艺术,唯有炽热的思想、源自生活的真实。没有假话、大话、空话、套话;没有狭隘的个人感情;没有庸俗的市侩观点;没有消极的人生信念。因为我们知道被抛弃被遗忘被欺骗被愚弄备受凌辱与歧视的弱势群体,厌恶那些不冷不热,不疼不痒,与自身生活、命运,不搭界,不相关,委靡、颓废、功利,洋腔洋调、奴颜媚骨的艺术。他们需要的是火是光是雷是电,是重做主人的信心决心雄心。昨天,他们曾经是主人;明天,他们还会是主人。历史是劳动人民创造的。终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登上历史的舞台,赶走那些可憎可恨可恶的牛鬼蛇神,宣布自己才是这个舞台上真正的主角。
《我们的诗》难免会遭到诗神诗仙诗圣们的嘲笑;大师大腕大人物们的蔑视;黄世仁、胡汉三、南霸天们更是不会喜欢。天堂地狱,各有所思,各有所求,向往相悖,理想迥异;思想理念观点实难苟同,也决不一致。《我们的诗》是阶级弟兄直抒胸臆的心声;是泣血之魂覆盆之冤的见证;是坎坎伐檀之奴执斧怒吼的壮歌;是边缘一族觉醒翻身求解放的进行曲。所以,谨以《我们的诗》献给那些不甘为奴,誓做历史的主人、国家民族的主人的兄弟姐妹们。希望他们能从中获得为自己、为本阶级的前途和命运相抗争的勇气和力量。
骑手晓歌(外一首)
文/潘斌
脚下,是蜿蜒无尽的楼梯与漫漫长路
手中,是纷至沓来的订单和数不尽的特惠
脸上,委屈与屈辱镌刻成生活的纹路
身上,“骑手”的烙印如刺青般刻骨
生命之路,冗长似永夜的荒原
千篇一律的日子,年复一年地流转
命运之途,短窄如逼仄的小巷
一眼望穿的人生,日复一日地循环
今夜,三九的寒风啊
能否放缓你匆匆的步履
容我短暂地偎依在你肩头
将心底的话语缓缓诉说
今夜,凛冽的风啊
能否敞开你宽厚的怀抱
让我在你温暖的胸膛稍作停歇
把冰冷的心一点点捂热
今夜的雨夹雪哟
请允我轻握你的手
恳请你暂停前行的脚步
陪我共赏这城市华美的夜色
我们烫一壶浇愁的浊酒
尽情畅谈理想与人生的壮阔
然而,你我皆身不由己
资本那沾满血腥的双手不容抗拒
它狠命地、疯狂地驱动着我的车轮
为了生存,我只能奋力疾驰
累了,真的累极了
我渴望在路边的长凳上酣眠到天明
明天的第一缕阳光是否会降临
这仿佛与我有着丝丝关联
或许它会照亮彻夜未眠的滴滴小哥
或许会温暖值夜班的小区保安
或许会轻抚扫街的大姐的身影
……
可这一切,又好似与我毫无瓜葛
但我清晰铭记,四十八年前的骄阳
曾普照每一位辛勤劳作的无产者
那是我们共同的荣耀与不灭的希望
锈旗——致苏联解体三十周年
克里姆林宫的雪
渗进1991年的枪管
红星在准星里结晶成冰棱
将军们的指纹拓印着扳机弧度
那些冻成青铜的誓言
在弹匣底部析出盐的年轮
1956年的齿轮开始分泌铁锈
赫鲁晓夫的锤子敲碎列宁格勒的铸钟
勋章在官僚的坩埚里熔成金卢布
当黑市汇率咬碎卢布的喉管
西伯利亚的风正用冰碴子
重译《国际歌》的断章
钢铁森林繁衍红色贵族
他们以计划经济的经纬
在国营熔炉的余烬上
编织私人城堡的穹顶
窗玻璃折射布拉格之春
凝血的光谱
毛主席预言的蛀虫啃穿齿轮
在休克疗法的糖浆里
虹吸社会主义的脊髓液
熬制寡头们的鱼子酱时
某个工人的手正从油污中
摸索消失的扳手
红旗拖过雪地的轨迹
是条冻僵的衔尾蛇
吞咽自己褪色的鳞片
举枪自尽的将军终于触摸到
枪管残留的体温——
那不是社会主义的余温
是镀金牢笼的焊枪灼痕
三色旗升起时
克里姆林宫阴影里游出新贵
他们的貂皮大衣缀满
人民信仰的磷光碎片
皮靴碾碎雪下
一枚生锈的红星
潘斌写于2024年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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