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应是法律和伦理相统一的根本司法原则

作者:张宏良 2025-08-02 721

张宏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应是法律和伦理相统一的根本司法原则

  中国最古老最伟大的法律原则“杀人可恕,情理难容”,放在这个文弱面善、帅气倒霉的快递小哥和这对丧尽天良、坑害欺凌弱者的恶毒夫妻身上,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

  这位无辜被坑害的快递小哥可以说是做到了一个守法公民所能做到的一切,被客户恶意调包货物而遭到公司处罚后,长时间蹲在客户家门口等待客户开门协商,可是这对禽兽不如的夫妻就是躲在屋里不开门,电话谎称不在家,万般无奈的快递小哥只能关掉这家的水阀,迫使他们开门协商。期间既没砸门,也没叫喊,更没有一句斥责痛骂,堪称是仁至义尽,容忍到了极限。

  可是这对猪狗不如、伶牙俐齿的畜生夫妻开门后竟然反咬一口恶人先告状,当众高喊被其做局坑害的快递小哥是上门找茬,还烧坏了他家热水器,猪狗夫妻一唱一和,反倒把快递小哥诬陷为无理取闹者,把他们自己装扮成无辜受害者。可怜这位文明礼貌、不善言辞的快递小哥,自始至终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结果是兔子急了咬人,用随身携带的裁纸刀抹了对方男人的脖子,即便如此也仍然没有骂出一句话,说出一个脏字,堪称是彬彬有礼地出手伤人。

  ​ 如同一个小姑娘般腼腆木讷的快递小哥就这样把邪恶之徒送进了地狱,也把自己送进了监狱。希望这位快递小哥能够遇到一个充满正义感、就像日本电影《追捕》中矢村警长那样的执法者,对快递小哥免予刑事处罚或从轻处罚。此案中快递小哥在最后一刀出手之前,被坑害到那个程度都没有出口一个脏字,已经容忍到了一个青年人所能容忍的极限,无论从天理、道理、情理、伦理、公理和法理任何一个角度来讲,这位快递小哥的行为都是正当的和正义的,法律再大也大不过天理,大不过情理,大不过伦理,否则,法律就是推动罪恶泛滥的最大工具。

  目前中国道德崩溃、伦理尽失、罪恶昭彰、恶人当道的一个最大根源,就是法律不讲道德,法律不讲情理,法律不讲公平,法律不讲正义,从而违背了法律惩恶扬善、保护弱者的基本功能,越来越变成了作恶的工具。所以几十年来法律越来越多,从改革之前整个社会就两部法律——一部宏观上的宪法和一部微观上的婚姻法——发展到今天数千部法律法规,可是社会不仅没有越来越和谐,越来越稳定,越来越充满正气,相反却是越来越充满戾气,越来越充满邪气,好人越来越受气,坏人越来越神气,眼下这个案子就是一个典型。

  如果我们仍然只讲法律不讲天理,只讲杀人而不讲情理,那么整个社会将会越来越脱离人道而堕入兽道和魔道。所谓杀人可恕,就在于杀一个恶人损害作恶者一人一家,但是却有利于成千上万人,能保护成千上万家,而一旦失去规范人们行为和维系社会运行的基本情理,整个社会都将被罪恶所淹没,成千上万人将会成为受害者,所以对违背情理者绝不容忍,坚决诛杀。中国古代法律原则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

  可是后来由于资本主义社会特别是权力加资本的社会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社会,是一个官员动用权力、富人动用财力进行杀人的社会,它需要不讲天理不讲情理不讲道义而只针对暴力的法律,于是便有了只打击暴力犯罪而保护其他所有作恶的法律,比如运用权力和财力违背妇女意志发生性关系不属于犯罪,只有运用体力才属于犯罪,强奸罪是如此,所有杀人罪都是如此。由此社会便走上了只要有权有势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犯罪道路,丛林法则成了支配社会的唯一法则。

  中国最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小说《水浒》,通过它所塑造的最完美的英雄武松,所倡导的就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这个古老法则的天道精神;美国吸收中国六七十年代政治文明而形成的共同诉讼制度所要追求的,同样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这个现代政治文明的精华,共同诉讼制度的三大原则——有罪推定原则、公民陪审团原则和惩罚性赔偿原则——所贯彻的都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这个与兽类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的丛林法则相对立的人性法则。东方古代政治文明和西方现代政治文明的进步交汇点就在这里。

  法律的根本功能是伸张人类正义,而不是维护个体权利,而资产阶级法律的最根本特点,就是放弃人类正义而只维护个人权利,只有这样才能对官员富豪起到最大保护作用,把法律和整个司法系统完全变成官员和富豪的奴仆,只讲法律不讲是非,不讲正义,因为法律本身就是由官员和富豪打造的用来约束民众的枷锁。正是为了改变法律的权力和金钱性质,所以封建社会才强调天理,社会主义社会才强调民意,新中国时期所有死刑判决的最根本依据就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民警等司法人员处理纠纷最根本的一条,就像今天交通法规一样只问谁是肇事者,由肇事者负全责,而不管双方谁的损失更加严重。

  美国等西方国家正是吸收了社会主义法律的这个优点,所以才由身份证号码抽签产生的不懂法律的法盲,来判定被告有罪还是无罪,判定的唯一依据就是道德而不是法律。如果由他们来判定,中国这位快递小哥肯定会无罪。可见,“杀人可恕,情理难容”这个人类最初始的正义法则,已经在世界各地普遍复活。

  2025年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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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良微信号:zhanghongliang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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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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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民族大学,学者、时评人